持续书写城市生活的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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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时间:2023年04月29日 来源:半岛都市报
邱华栋特别钟情短篇小说,迄今已写了200余篇。“我小时候在武术队训练了六年。练武术的人都知道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说的是长有长的特点、好处,短有短的优势和长处。短篇小说,因其短,因此是很‘险’的。险,可以是惊险、险峻、险恶、天险、险峰、险棋、险要、险胜等等。可见,短篇小说虽然篇幅有限,但是却可以做到出奇制胜,做到以短胜长,以险胜出。”
邱华栋写小说,常常是先把结尾想好了,因此,短篇小说的写作,对他而言“很像是百米冲刺——向着预先设定好的结尾狂奔”。“因此,语调、语速、故事和人物的纠葛都需要紧密、简单和迅速。从大学毕业后来到北京,我感受到城市的巨大张力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的投射,于是,大概花了七八年,写了《时装人》系列小说。这些短篇都有诗意的追寻和城市异化带来的那种变形,小说故事本身不是写实的,而是写意的,写感觉、象征和异化的,并带有成长后期的那种苍茫感和对城市环境的符号化抽象。”
邱华栋写短篇喜欢图谱式的多重、多角度、多次地进行某个主题或者对象的书写。2000年之后,他写了《社区人》系列短篇,一共60篇,每篇八九千字,“都有完整的故事和相对多面的人物,少了很多意象、象征、符号、诗意,多了写实、人物、故事、场景等等。现在看来有些不错的短篇,比如《里面全是玻璃的河》《月亮的朋友》《离同居》《寻爱的一天》《笑场》《玛格丽特的气味》等等,写出了新的都市人的生活侧面和精神投射。”
2010年之后,邱华栋写了两个短篇集:《十一种想象》和《十三种情态》。后者是十三篇与当代情感、婚姻、家庭、外遇、恋爱有关的短篇小说。“我写短篇小说,从二十多年前的一两千字,写到了如今的一万五千字左右。我也在思考为什么我经历了这么久,才把小说写到了一万五千字。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如何写短篇小说,一直有一个‘多’和‘少’的问题。一万五千字的短篇,时间的跨度、人物的命运跌宕,都有很大的空间感。”
邱华栋认为,写短篇小说就应该在其篇幅短的地方做长文章,在多和少之间多加体悟。他喜欢骨肉分配均匀的短篇小说,如约翰·厄普代克和约翰·契弗、铁凝、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莫言、艾丽斯·门罗的短篇小说,“他们是我最喜欢的、将‘多’和‘少’处理得非常好的短篇小说大家。”
邱华栋写短篇不是主题先行,而是由模糊逐渐清晰的。“很多短篇,起先是题目先涌出来,然后一点点地内容出现了,是小说的题目召唤来的。小说的题目是进入小说的钥匙,没有题目的召唤,故事、人物、场景,甚至叙事的语调,都不会出现。”邱华栋说自己是“持续书写城市生活的小说家”,“小说写的是日常生活,大部分和情感有关,这样的短篇小说,有着一种肉感,比较丰盈。看多了简约派的骨感,我实在是想追求一点肉感和丰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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