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带着“暗器”下水,幸好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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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时间:2021年03月05日 来源:半岛都市报
水时会本能地闭上眼,但是美人鱼在表演时要忘记自己是个人,毕竟睁眼游泳是一条鱼最平常的事,所以美人鱼演员也要练习。
记者鼓足勇气第一次在水里睁开眼,坚持不了一秒钟就赶紧闭上抬头出水,眼珠子突然进水太难受了!而看到壳壳教练在水下睁眼后,面部表情依旧非常自然平和,记者请教道:“教练,你真的不难受吗?”壳壳教练表示:“谁都难受,难受也忍着,你就想水底有一万块钱,你睁不睁眼看着去捡?”这个办法果然有用,记者瞬间领悟到水里睁眼的“要领”,做到时刻面带微笑也是想着“一万块钱”激励自己。
就像在水里睁眼除了忍着没有别的办法,憋气也是一样。“憋气憋到横膈膜抽动之后,至少还能憋一分钟,像你这种水平通常不会有安全问题。”壳壳教练坦言:“人体潜力很大,另外美人鱼表演也不是极限潜水,水下动态40秒左右憋不住了,可以呈仰泳状上浮换气。换气休整10秒左右再下潜,这样观众看到的也是美人鱼的背影,而不是头朝上垂直上升。如果头朝上垂直上升,观众视角下整条鱼就没有了头部,画面会很惊悚。”
铰口鲨鳐鱼大海龟
“大鱼缸”危机四伏
经过壳壳教练的培训,记者拿到了PADI美人鱼证书,然后带着这份珍贵的“文凭”,来到青岛海昌极地海洋公园,期待完成一场期待已久的美人鱼表演。
当来到海洋馆洄游池面前,记者被眼前的“大鱼缸”震撼到。据保育部部长王斌介绍,这个“大鱼缸”可谓镇馆之宝,总深度达到八米,容水量达到两千两百立方米。作为一名潜水员,看到如此大容水量的池子很是兴奋,有种浓缩海洋的感觉。
此时“海洋”中一群明亮的小黄鱼游过眼前,记者忍不住向鱼儿们招手,想着一会儿下潜的时候鱼群的亮黄色,就是美人鱼游动最好的背景。王斌告诉记者:“我们这里除了这些色彩明亮的热带鱼,还有鳐鱼、海龟、玳瑁、铰口鲨……”“等等”,记者忍不住打断王斌的介绍:“还有啥?鲨鱼吗?”王斌点点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记者发现了从鱼缸后侧缓缓绕到正面的大鲨鱼,它看上去两米多长。王斌手指继续往上一指,原来在上面还有一条!
这两条大鲨鱼在鱼缸里,就像这个微观海洋的霸主,对着玻璃外面的游客虎视眈眈。虽然曾听潜水教练讲述,鲨鱼并不像电影中表现的那样嗜血如命,影视作品都有夸张的成分,但是和明晃晃的两条大鲨鱼在同一个玻璃缸中游泳,那简直就是“人鲨遭遇战”……王斌似乎看出了记者的担心,略带凝重地提醒:“千万不要正面对着鲨鱼游,不要阻挡鲨鱼的前进路线,以免激发它隐藏的攻击性。”
“隐藏的攻击性?它们平时经常有攻击行为吗?”面对记者的发问,王斌略有为难地承认:“铰口鲨虽然不咬人,但是它们张开嘴的吸力很大,相当于上百台吸尘器。我们潜下去喂饲料的潜水员,就曾经让铰口鲨把8毫米厚的潜水服吸破个窟窿。”听到这些,记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美人鱼上半身只有比基尼,8毫米厚的潜水服都能咬破,那直接吸到皮肤上……
王斌继续介绍道:“除了两条铰口鲨,像蝴蝶忽闪翅膀一样游动的叫鳐鱼,它们不咬人但是身上有毒刺。”听到毒刺二字,记者又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游泳的人不小心惊扰了鳐鱼,它就会用尾巴的毒刺反击。抢救不及时的话可能有生命危险。”王部长平静地陈述着,记者听着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斌还介绍了海龟和长得像海龟的玳瑁,大海龟的背壳直径将近一米。反正已经有两条大鲨鱼还有带毒刺的鳐鱼了,对于海龟咬不咬人的问题记者已经有点麻木,王斌还是负责任地告诉记者:“离它们也远一点,它们的咬合力很强,虽然轻易不咬人,但是一旦咬上也不会轻易撒口!”
八米水下完成首秀
与观众互动收获幸福
当记者来到“大鱼缸”入口位置,那是种跟前台玻璃幕视角截然不同的震撼:在前台看到巨大洄游池时感觉自己很渺小,而站在狭窄的洄游池入口边缘,那种自上而下的视角好像悬浮着看向海底,整片海就在脚下。尤其是坐在洄游池边缘穿上美人鱼装备,鱼尾巴垂到水里的时候,训练时这个坐姿脚下是3米深的游泳池,而此时脚下是8米深、充满着各种“凶猛动物”的模拟海底。
在记者眼中,初次大海深潜面对的是未知恐惧,而初次海洋馆潜水直接面对的就是明晃晃的危险:铰口鲨两米多长、鳐鱼有毒刺、大海龟咬合力强……记者一低头,恰好就看见铰口鲨正在逡巡游过。
准备妥当,记者穿上鱼尾巴、鸭式下潜(头朝下垂直下潜),开始美人鱼表演。与此前在泳池训练时不同,在海洋馆里表演最让人兴奋的是,“大鱼缸”一侧有观众。从下潜的一刻开始,美人鱼演员就暴露在观众的目光之中,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和体态,这让记者很快分散了一些下潜前的恐惧。
当记者下沉到6米左右,完成U形转身转向玻璃壁,有位小朋友被妈妈举着小手兴奋地向记者打招呼,这位童心未泯的妈妈也像女儿一样乐在其中；还有位阿姨,扶一扶眼镜缓缓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为了摆够时间让观众拍照,闭气时间一秒一秒消耗完。每个自由潜水员都有自己的延长闭气秘诀,有人靠冥想、有人靠心里唱歌,但对记者来说,最好的闭气秘诀就是有观众在看着,不能让大家失望。
海洋馆不比泳池训练,身边随时有路过的真鱼加入表演,既需要跟可爱的小黄鱼群形状尽量做到“交相辉映”,又需要俏皮地躲避令人忌惮的大家伙。每次下潜都是一幕剧,要为观众全情投入演一出人鱼共游的大戏,也要偶尔跳出“第四堵墙”给随时向你招手的观众回应个心形水泡,还不能得意忘形疏忽了自身安全。总之表演、躲鱼、闭气、表情等环节融汇其中,一气呵成。
记者的美人鱼生涯,正可谓苦尽甘来,回味无穷。
意大利自由潜水专家恩贝托·皮里兹说过:“潜水是进入另一个世界,没有重力,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是一次进入灵魂的远眺。”当然,记者可没有他那番“洒脱”,在扮演美人鱼潜入危机四伏的“大鱼缸”时,裙子里还藏着一把“匕首”——潜水刀。潜水刀是潜水时的常用装备,既可用来解决水下缠绕物,也可用来应对处理突发危险,例如海洋动物的攻击。
记者第一次在海洋馆潜水,因为不清楚水下环境,先是害怕被珊瑚等生物缠住裙子导致无法及时上来呼吸换气,后来又害怕如青岛海昌极地海洋公园保育部王部长介绍的那些有时脾气会暴躁的“鱼兄弟”……反正怀着忐忑和担心,也本着潜水员既爱冒险又要谨慎的本能,还是偷偷携带了一把潜水刀下水,希望极地海洋公园的工作人员能体谅,也感谢他们安排了一位安全员始终关注着我的状态。
最后,要提醒广大读者,如果您也爱好潜水或者相关运动,一定不要轻易冒险,一定不要单独行动,一定要时刻注意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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