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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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 时间:2021年03月02日 来源:半岛都市报
旭东社区 于洪海
老家在沂蒙山区,小村斜倚在山岭的半腰,贫瘠的土地,曾经养育一代代红色的子弟兵,是著名的革命老区。我们家以中医传世,父亲的医术和他的苦读一样出名。夏夜难耐酷暑的鸣蝉,隆冬寂寥的皑皑白雪,与父亲的孤灯相伴。青山静默,松涛长鸣。
受到家庭影响,我在多年前就开始阅读儒家四书,每读一遍心得却有不同,今读《论语》篇感受又不一样。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如今入室不能行孝于父亲,父亲已于九年前去世。每读至此,不觉泪流满面……
这九年以来,我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梦到父亲,有时候白天小睡一会,也会梦到父亲,音容笑貌,宛如生时。早年入伍北海舰队,父亲说:“一张通知书,两代海军梦!”我知道父亲也曾经验上海军,奶奶舍不得他离开,终于放弃当兵。
我当兵的那个时候,中越边境线上很不稳定,父亲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是应尽的责任!”于是我换上了那一身心爱的蓝军装,父亲笑了,笑容洋溢在古铜色的脸上,黑白夹杂的麻色头发在笑声中瑟瑟抖动。
入伍不久我军与越南海军在南沙群岛发生海战,军委决定我部作为补充部队替换参战各部,接到命令迅速动员,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之中。我也被临时指定为战地报道员,与一个临沂老乡、一个江苏籍贯的战友组成三人小组,负责新闻宣传工作。
探家时母亲告诉我,这数月以来,父亲抽烟越来越多,常常半夜三更起床抽上两支,白天更是手不离烟；喝酒也越来越多,原来每日喝一次,现在每日喝三次。我把战地编辑的《驱涛报》拿给父亲,看得出父亲的欣喜之情,颤抖的手竟然戴不正老花镜,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一回他忘记了抽烟。这一首《渔人》的小诗,父亲曾经一再品读:
渔村疏疏
散落在海岛
渔户廖廖
像阴云中时现的星星
男人踏着潮汛往来
甩一路脚窝
如盛酒的海碗
茂密的胡子茬
是生长希望的森林么
梦呓与歌吟
总如海天一色
总如海天广大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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