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都市报 -B02-人文青岛

秦皇三趟剑,南山出秀峰

秦始皇侍从斋戒处——斋堂岛上的风光和古迹

新闻    时间:2019年05月07日    来源:半岛都市报


为求长生不老 秦皇斋戒岛上
几度停航,大雾渐散,终于登上了11点30分出发的渡船。除了几位村民带着货物登船,船舱里只有我们三个乘客。时值中午,等不及的村民有的去镇上吃饭,有的则坐自家渔船回岛了。船舱较小,也就容纳二三十人,木制长凳,分列左右。
打两个哈欠的工夫,船就靠岸了,只有6分钟的航程。
沿着码头前行,在村口,赫然立着一座石碑,上书“斋堂岛”三个大字。斋堂岛,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这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据《山东通志·疆域志·山川》记载:斋堂岛在(诸城)县东南琅琊山南海中,去岸五里,相传秦始皇登山,从臣斋戒于此,故名。岛中地千余亩,多土少石,甚肥饶。产紫竹、黄精、海枣。元时,海运粮船悉泊此。岛沿岸多礁石,唯西北处为细沙底可泊数百艘渔船,琅琊台一带海域也曾是秦皇汉武泊兵船的重要湾口。
毋庸置疑,它是一座与秦始皇有关的岛屿,和荫岛(今红岛)的遥望不同,他是实实在在登过斋堂岛的。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东巡郡县,站在琅琊山上,遥望一统江山,“南登琅邪,大乐之,留三月”(《史记》),遂“作琅琊台,立石刻,颂秦德,明得意”。这座刻石,便是后来驰名天下的琅琊刻石。统一大业甫一完成,秦始皇开始大张旗鼓东巡,他号令三万黔首迁到琅琊,夜以继日,增筑琅琊台,建成函谷关外规模最大琅琊台行宫。
秦始皇虽然君临天下,他唯恐寿命不长,妄想尽快得到长生不老之术。他听说琅琊台有“海上三神山”,齐威王、燕昭王都曾找寻长生药,秦始皇也动了心思。于是,派出方士徐福率领数千名童男童女从琅琊港出发去寻找妙药。没想到,秦始皇没能等来长生药,公元前210年却死在了东巡路上,此是后话。
到了琅琊,斋堂岛是秦始皇重要的驿站,因为他曾在这里斋戒,所以得名斋堂岛。据琅琊镇宣统办王暖国主任给半岛记者提供的史料显示,当地曾流行这样一个传说:有心登岛的秦始皇嫌斋堂岛离琅琊台太远,来回不方便,就有了填海筑坝的想法。这时,方士安期生向他敬献了一条神鞭,此鞭力大无比,可以把山赶过去,但也会震动海底龙宫。秦始皇听了很高兴,试挥三鞭,只见山崩地裂,海啸潮涌,果然神奇,于是让安期生择一个吉日,以此鞭赶山填海。秦始皇鞭山填海,海底龙宫震荡,急煞龙王,就让龙女变成秦始皇的贴身侍女去偷神鞭。等到秦始皇挥鞭欲赶山填海时才发现神鞭被偷走了,只能望着斋堂岛生气,所以至今琅琊台与斋堂岛之间只能隔海相望。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海岛的形成是大自然的杰作,选择斋堂岛斋戒,秦始皇也是看中了这里离陆地较近。当初秦始皇派遣徐福入海求仙药时举行了隆重的斋戒、沐浴和祭祀仪式,仪式是在琅琊台举行的,为了表示虔诚,他要求他的侍从官员和童男女的身体里外都要干干净净,因此首先到海中的岛上把身体清洗干净,然后再在岛上斋戒,以求内外清洁。沐浴的海岛称为沐官岛(沐官岛与灵山岛、斋堂岛并称原胶南的三大岛,岛上有秦始皇沐浴的遗迹),斋戒的岛屿称为斋堂岛。
□文/图 半岛记者 张文艳(署名除外)

继续探岛。此次半岛记者来到琅琊镇的斋堂岛,寻访一座小海岛的大故事。
斋堂岛面积不大,仅有0.46平方公里,还因为潮水的涨落分为南岛和北岛。北岛平坦,居民聚居,以渔业为主;南岛山上青松葱笼,林间绿荫野径。后来两岛之间修建了狭长的堤坝,才形成一座完整的海岛。岛上分为中岛、南岛(前岛)和北岛三个自然村,现在统称斋堂岛,有居民400多户,在籍的1000多口人,只是因为打工、求学等原因,常住人口只剩三四百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正是一个个传说,让斋堂岛有了灵性。在寻找古迹的脚步里,我们跟随村民一起,体会这座小岛的独特魅力。

生活历经两重天
探访了几个岛屿,大小都有,但斋堂岛的渡船确实很方便,班次多,一如陆地上的公交车。其实,古老的琅琊港,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海运港湾和海防要地,也是民船泊船、避风之海湾,口内广阔,可容数百艘船只,从春秋战国以前就是我国古代重要的交通枢纽和航运中心。“斋堂泊舟”自古就被誉为琅琊胜景。
整个航程游客票价为12元,据称村民只收一元,一天往来18趟,价钱又便宜,去市区比以前方便了很多。别看船不大,对于岛上居民来说,这条船成为岛上孩子的“校船”、危机病人的“救命船”、居民的“生活船”。
在村民李学青的指引下,我们在郭家渔家宴吃罢午饭,因为岛上物资缺乏,一切都得通过渡船到岛外购买,所以物价不便宜,不过食材很实惠。眼看着一道海鱼豆腐汤里,几条新鲜的活鱼从鱼池里进了锅。郭师傅是老板,也是村里的电工,30多年前来到岛上参与建设,从小伙子到中年人,成家立业,也与斋堂岛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岛上真正有居民的时间应该从清朝末年开始。据传,清末石、肖两姓分别从陆地石家村和台东头村迁此立村,因为这里有秦始皇的斋堂,因此也叫斋堂岛村。
本以为一座小岛,生活不便,人口应该不多,生活也不会富裕。结果发现,岛上经历了两重天。据曾在岛上当了15年小学教师的夏文栋在《斋堂岛》拾零中回忆,改革开放前的斋堂岛吃水难,村里一口井,关系到全岛人的生活。“于是,24小时岛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水井旁。老婆孩子轮换排号淘水,从早到晚水桶叮当响个不停。水源并不是汩汩而涌,一年三季基本上要到井下一瓢瓢淘水……半天也淘不满黑乎乎黏稠稠的一桶水”,“岛上无电,更谈不上有电视、广播之类的通讯工具”,“岛外的女青年进岛如关禁闭,渔民娶媳妇也只能岛上‘自产自销’。我刚到岛上小学任教,课间随时能听学生说,谁是谁的媳妇,谁是谁的丈夫。开初我以为恶作剧,在班上整风整纪差点惹了大乱,原来自小定‘娃娃亲’,是岛上传统的风俗”。
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报纸上刊登着《青岛第一“富岛”——斋堂岛》速写,文字记载斋堂岛上的居民凭借打鱼收入,已经成为富裕之岛,居民早早就安装了电话、彩电,并安装了造船厂和海珍品养殖基地……
渔业,加上旅游业,村民的生活逐渐富裕起来。李学青女士说,现在村民们的标配是,男人出海,女人赶海,“看着潮流到海上去捡拾点海货”。轰鸣的马达声在岛周围响起,那是休渔期前最后的忙碌,捕获大海给斋堂岛村民的馈赠。在岛上行走,很少能看到青少年,“孩子们都出去上学了。村里没有什么学校,前两年幼儿园也撤销了,整个幼儿园就俩孩子,三个老师教,到后来只剩下了一个孩子,半年后,幼儿园也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