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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5月01日

一个人的一生寻找 一群人的汹涌年代

新闻    时间:2021年05月01日    来源:半岛都市报


半岛全媒体记者 孟秀丽

暌违八年,余华带着第六部长篇小说新作《文城》在北京与读者见面。《文城》讲述了一个人和他一生的寻找,以及一群人和一个汹涌的年代。主人公林祥福从北方一路南下,寻找一个叫“文城”的地方,从而引出一段动荡年代中,普通人在命运的浪涛里艰难选择和生存的故事。据了解,自《文城》一书开启预售以来,首印50万册、预售当天即加印10万册,与此同时也掀起了持续不断的讨论热潮。而余华本人却保持缄默,两个月来未作任何回应。此次亮相“余华和他的《文城》”新书分享会,也是余华首次公开畅谈《文城》及其背后的故事。

  历时21年写《活着》以前的故事,立足“一座不存在的城”
在《文城》一书中,余华打破以往只写南方的惯例,纳入黄河以北的风土人情,展现了更加广阔的地理图景。南方与北方在自然和文化隐喻上的差异交汇于文城,提供了区别于其以往作品的审美新体验。
余华透露,其实作品最初名为“南方往事”,但自己一直不满意。而更名为“文城”,则是来自妻子的建议,“我听了之后便觉得十分合适。我当时选择‘文城’这个书名,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城是不存在的。它是一个开放的书名,但所有故事都跟它有关。”
谈起《文城》的创作契机,余华说:“是一个错误的契机,大概1998年的时候,二十世纪快要过去了,我想写《活着》以前的故事,因为《活着》是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开始写的。我们这代作家有种挥之不去的抱负,总是想写够一百年的故事,哪怕不是在一部作品里写完,也要分成几部作品写完。这种情况下我开始写作,写了20多万字以后感觉到往下写越来越困难,就马上停下来。《兄弟》出版以后又重新写,《第七天》出版以后又重新写,一直到去年疫情,才最后写完。”
谈及《文城》的创作周期,余华感慨道:“这部小说历时21年才写完,如果再写21年,我就82岁了,实在是拖太长时间了。何况我还有好几部没写完,我现在正在写另外一部,已经写了一半多的小说。《文城》是我最接近完成,可是又最难完成的作品,我终于把它完成了,这让我信心倍增,我觉得另外一部也能完成。”
用余华自己的话说,这部小说会写那么长时间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把握人物最终的走向。他一度想让主人公林祥福到南方,也就是到小说里写的溪镇以后就找到小美,“但这样写的话在我看来就没有意义了,和我写这部小说的初衷不一样,因为我想写那个时代,这样写的话,那个时代就没有了。”
正因为要写“那个时代”,余华干脆让林祥福到了溪镇以后,融入这个地方,亦即进入到那个时代里生活。而他这么处理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即使林祥福还在北方,他也可能不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因为时代已经乱了。“那是一个乱世,乱世不止是在溪镇乱,在北方也一样乱。所以田家四个兄弟拉着死去的大哥和林祥福回家的路上还在说钱庄的老爷也被土匪绑票了,所以那时候全中国都是这样的。”

  关注时代背景下的个人与群体,缔造“非传统的传奇小说”
《文城》的故事背景设定在余华之前的作品少有着墨的清末民初,上溯至《活着》之前那个更荒蛮残酷的时代,也展现了从北至南更广阔的地理空间。绵延的时空、纷杂的人物群像,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共同构成了一幅荡气回肠的时代画卷。
文学评论家杨庆祥将“文城”与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中的“梦境之城”佐贝伊德作比,认为这是一座可以被不断解读的城市的象征,也是关于信、义与爱的隐喻。“小说的魅力正是在于生命本身的魅力。现在有一种观点认为现实比小说精彩,但现实是平的,每个人只能获得现实的一个维度,但是真的好故事和原创故事进入立体空间,《文城》就是非常有立体的、多维度的、好的原创的小说。所以故事比现实更精彩。”
余华将《文城》定义为“非传统的传奇小说”,和《活着》式的写实主义小说截然不同。“传奇小说的叙述通常是用故事带动人物,写实小说通常是用人物带动故事,所以传奇小说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故事,虽然传奇小说里也会出现令人难忘的人物。”余华此次承续民间叙事的风格,不动声色地融入魔幻色彩,从不同视角讲述了南方小镇上各色人物的爱恨悲欢,颠沛起伏的人生故事牵引出军阀混战、匪祸泛滥的时代之殇。
余华坦言,他和他笔下的人物都是朋友关系,小说里的林祥福刚刚出现的时候,对他来说还只是一个概念,他在雪冻的时节抱着婴儿来寻找一个人,寻找的那个人是谁,他谁都不告诉。“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在寻找小美,但他还要保护小美,他不能伤害她。他从那么遥远的北方来到溪镇寻找小美,他需要所有人不知道,只有在小说里陈永良离开溪镇要搬到齐家村的时候,他才告诉他到这来是干什么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林祥福也没有告诉他,他其实已经知道小美和阿强是夫妻,并不是兄妹。”
《文城》里塑造了一个双向运动的过程,一个是小美由南入北,另一个是林祥福由北入南,两种文化在溪镇交汇,生成一种生命、信、义、爱、部分乌托邦的信念,呈现出了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的重要原因。本书细腻而宏大,舒畅而勇猛锋利,夹杂着独特的黑色幽默,谱写了一曲荒诞悲怆的关于命运的史诗。
在读者见面会现场,青年作家孙频感叹于《文城》中各色人物身上散发的人格光芒,“从乡绅、富家少爷,到管家、仆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人格里的高贵、温暖的光芒,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那些最优美的部分。”众多角色中,孙频着迷于女性人物小美身上的悲剧性与复杂性。
青年作家陈春成与梁空则为书中细节所呈现出的质感所折服。陈春成特别提及书中谈木匠的一段,“那一段罗列了好多橱子、柜子、各种家具,我可以感觉到做这些细节质感的时候应该下了一番功夫,余华老师不是为了罗列,而是享受这个过程的。”
《如果没有书店:中国书迷打卡计划》
绿茶 著 上海三联书店

书店是城市的审美底色,沉淀着浓浓的书香和醇厚的思想。十多年来,作者绿茶走访了中国大陆的北京、上海、苏州、杭州等十几个城市,包括台北、香港的书店,此外还足及阿姆斯特丹、法兰克福、大阪和新加坡等地的书店。不同城市的每家书店都有其独特性,绿茶以其资深读者和书店观察者的视角,为这些书店留下精彩一笔,让我们从中体味书店之美和书香之味。

《忘记我》
徐风 著 译林出版社

钱秀玲,一个出身江南望族的女子,在二战期间于纳粹枪口下挽救了110名比利时人质的生命,被誉为“中国的辛德勒”,比利时国王授予她“国家英雄”勋章。她出身名门为何远赴欧洲求学,鲁汶大学双博士毕业为何隐居村落行医救人,钱氏兄妹如何联袂德国将军谱写一桩让世界惊叹的英雄壮举,当荣誉纷至沓来,她留给世间的遗言为什么是“忘记我”?
著名作家徐风,历时十六年追寻这段尘封往事,曾赴比利时、台湾地区,遍访当事人后代、故旧和仍存世的获救人质,独家获取大量故事细节,重返历史现场抢救挖掘珍贵史料,还原一个时代的波诡云谲和一位女性传奇人生背后的中国精神。

《医术》
向林 著 作家出版社

《医术》深度揭示医生的工作生活,细致描述医院的日常管理,揭示医患关系的症结所在,探析医生的内心世界,讲述鲜为人知的医院故事。
本书是畅销书作家向林几经打磨创作的关于医生职业题材的突破性力作。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乃天职……自古以来对医生职业有诸多赞誉。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医生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一种高危职业,医患关系往往演变为矛盾焦点。

《鲁迅的饭局》
薛林荣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本书以时间为顺序,详细记述了鲁迅自1912年来到北京至1936年在上海去世的24年里所参加的重要饭局。深挖并撷取史料中相关部分,梳理鲁迅整个生活概况、创作心理、文人交往等,勾勒出鲁迅在文学史之外,更为真实更为立体丰满的文人形象。同时以鲁迅为原点,辐射当时的文学大家甚至文学事件,为读者展现了身临其境般的民国生活现场。

《兰花与蒲公英》
[美]W.托马斯·博伊斯 著
张晓芬 译 浙江文艺出版社

《兰花与蒲公英》是W.托马斯·博伊斯博士编写的教育学笔记。书中收录了他与妻子四十余载的儿童发展研究成果,对于预防和治疗青少年抑郁症、焦虑症、多动症等疾病有卓越贡献。“蒲公英儿童”比喻那些茁壮成长、不畏逆境的儿童。但在博伊斯看来,所谓的“蒲公英儿童”之所以不为逆境所困,是因为他们对周遭环境的变化并不敏感。博伊斯创造新术语“兰花型儿童”,专用来描述那些有着过人天赋,却对环境变化极度敏感,需要特殊呵护、教育、引导的孩子。